闹闹腾腾地长大,只一转眼,便到了他们五岁生辰宴。
定国公府设宴,那必然是十分热闹。
偌大的庭院内满是前来道贺的宾客,宴席早早坐了几桌。
于人群之中,郦酥衣看见几个熟悉的身影。
她的母亲林夫人,在京中结交的贵女,还有……
苏墨寅。
一看见苏墨寅,郦酥衣总是不可避免地想起宋识音。
识音去了江南。
似乎怕再遇见什么不干净的人,她再未回过京城。郦酥衣只能通过这来往书信,窥知到好友的近况。
前几年,宋识音在江南开了间铺子,而后又加入了江南商会,这么多年来,生意越做越大,越做越红火。
为了彻底摆脱苏墨寅,她甚至更了名改了姓。
信中,宋识音同她说。
过去她在京城,总困在那一方狭小的庭院里,眼界太窄,满脑子都只有情爱。如今她走出去了,见到了更大、更辽阔的天地。忽然明白了先前自己有多么的糊涂。
与情爱相比,现下的她,更迷恋金钱的味道。
宋识音道。
不是所有人都是沈顷,这世上多的是像苏墨寅一样的浪子与负心汉。
靠天靠地靠他人,不如靠钱靠自己。
如今的她,已然成为商会里的掌舵者,坐拥万贯家产,收养了两名小姑娘。
见到好友,替她高兴过之余,郦酥衣又生出几分感慨来。
她自然没有同好友说,苏墨寅近来的事。
苏墨寅也不知宋识音的事。
前两年,他像疯了一般四处寻觅有关识音的踪迹,几乎将整个京都都翻了个底朝天。终于,有人告诉他,宋姑娘已然离开京都,至于去了何处……那人道,他也不知。
大凛何其大,又何其辽阔?
若单单是京都还好,放眼整个大凛,要去寻这样一个怕是已更名改姓之人,无异于大海捞针。
苏墨寅又寻了她两年。
这两年里,他去了太多地方。
烟州、墨州、衡川、吴夏、漠水……
甚至于西疆。
他一次次,一遍遍地问,却又一次一次,失望而归。
他说,他这辈子做过最悔恨的事,